她聯系不上任何系統，都過這麽久了，雲清微肯定也死回去了，現在，他們誰都靠不上，只能靠自己。

“阿瑤！”鳳皇拍拍他身旁的石頭道：“坐過來。”

念兮搖頭，“不坐，冷。”

都快過年了，石頭真的很冷。

不過鳳皇似乎是冷習慣了，北方的民族，冬天比這裏還要冷。

他將自己的袍子墊在石頭上道：“這下呢？”

念兮不好再說什麽，只笑了笑，坐了下來。

“鳳皇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？”

他輕輕搖頭，將她額前的碎發放到而後道：“沒什麽話，趁著天氣好，想要好好看看你。”

這般看來，念兮面色一紅，微微垂下眼睫。

片刻後，他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根發簪來。

這是山裏的桃木削的，做得粗糙，卻能看現，發簪的一頭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鳳凰。

他低聲的道：“既然阿瑤穿回了女兒裝，也要帶上發簪。”

念兮心中一喜，“這是送給我的？”

鳳皇輕輕點頭，“來，我幫你戴上。”

桃木鳳凰發簪被他插入她發間，念兮開心的笑了起來。

“謝謝鳳皇，這是我收到的第一支發簪禮物。”

“這麽客氣做什麽？我也是第一次做發簪，做得不好，你莫要嫌棄才是。將來若是有機會，我一定送你一支好的。”

念兮笑道：“不用不用，這支就好，平平淡淡才是好。”

對，平平淡淡才是好。

鳳皇溫柔的看著她，貪戀著平生最為嫻靜的時光。

……

過年了，漫山的雪封了山。

皚皚白雪，遮蓋了亂世中所有的骯臟，世間從未如此潔凈過。

兩人圍在爐子前烤著火，等著罐子裏的母雞燉熟。

他們歡笑的聲音，也不時的傳出這小院，傳到屋外人的耳朵裏。

“鳳皇，雞湯可以喝了。來，我幫你盛一碗，看看我燉的雞湯好不好喝。”

“好啊，阿瑤也喝。”

苻堅身後一名裹著灰色鬥篷的副將面色一沈道：“皇上，他們果然在這裏，真是讓我們好找。”

“請皇上下令，微臣這就進去，將那白奴拿下。”

“慢！”苻堅微微瞇了瞇眼，低聲嘆道：“讓他們先吃飽飯吧。”

這……？

那武將將拔出的刀收了回去，豎立在苻堅身後。

鳳皇微微一怔，看向窗外。

念兮夾著的一塊雞肉險些塞到他臉上。

“怎麽了？”

“哦，無事，你也吃。”

鳳皇張口吃下她遞過來的雞肉，又夾起一塊，餵進念兮嘴裏。

“阿瑤要吃得多一些，才長得快。”

念兮咯咯的笑道：“鳳皇也要多吃一些才長得快啊，阿瑤跟鳳皇一般大，鳳皇忘了嗎？”

鳳皇輕笑道：“是啊，我們一般大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。阿瑤，我都忘了你是幾歲來到我身邊的。”

念兮說：“哪有幾歲啊？我們吃奶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呀！阿娘說太後最仁慈，怕阿娘的奶給了鳳皇吃，阿瑤就挨餓。所以每日都給阿娘準備很多好吃的，讓她的奶夠我們兩人吃。”

“原來，這般久了。”

鳳皇喃喃自語，又看向了窗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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